传统文房的审美体系

文玩可称为工艺品,但不是所有工艺品都称得上是文玩。许多大众收藏者,根本没有搞清楚文房文玩背后的文化根源,就盲目跟风,大量买进一些没有文气的东西收藏,以此作为装点装饰个人生活空间或工作空间,这实际上算是陷入了很严重的误区。

 

 

以往,文房文玩并不是像今天这么大众化的收藏品。拍卖市场上不断刷新的拍卖成交纪录,虽然唤起了一大批大众收藏者对文房杂项板块的关注热情,却并没有引导大家去深度挖掘这一小众收藏板块背后连结的文化根源。没有理清背后的文化根源,就大规模去开展对某一藏品的投资和收藏是非常不明智的。

 

 

 

那么,为什么收藏文房文玩?要首先探寻和认识书房的文化根源。

 

道理很简单,目前不管在投资收藏界,还是在文化界,我们认知域里边称得上文玩的收藏品,几乎都与书房有关。对一些大众收藏者来说,一说到文玩,他们多少会感觉到有点突兀,有的人甚至在心里想:文玩文玩,不就是古代文人的玩具吗?

 

 

实际上,文玩是书房文化的衍生品。明清以前,笔、墨、纸、砚是最基本的文房用具。明清以后,文房用具的品类架构有了进一步的发展,从而出现了与传统“文房四宝”相配套的其它各种文具,譬如笔架、笔洗、墨床、砚滴、水呈、臂搁、镇纸、印盒、印章等等。

 

这些文具的材质和造型各种各样,并与中国传统的绘画、雕刻和其它装饰文化相互融合。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同时兼具文房功能和鉴赏、把玩功能的文玩陆续出现了。此后,新出现的文房用品不管在形态外延上如何发展变化,它的内涵始终没有与书房文化相悖离。

 

 

所以,不理清书房文化的根源,显然是不可能认识和理解历代文人士大夫的生活方式、精神追求和价值观念的,更不可能理解围绕书房这个特殊的场所空间建立起来的一整套美学思想体系。

 

那么,传统文房美学思想体系的核心是什么?

 

简约。从宋代开始,书房就已超脱了书写的功能,成为文人士大夫个人自由思考的地方。不管为国家、为社会,还是为个人而思考,都在这个独立的小空间完成。由于思考牵涉人的心情,心情又与当时所处的环境密不可分——是静是闹,都可以通过环境的设计布置来营造。正是基于这一需要,才出现了从宋到明的简约的文人审美观——不啰嗦、不俗套,与现代欧洲的设计理念有异曲同工之妙。

 

 

很多人都不理解,为什么英国在工业革命后经过上百年才形成简约的审美观,而中国文房在明朝就已经形成这种美学体系。就是因为文人在思考时候,容不得身边再有那些繁琐喧扰的因素影响。他们首先在自己的书房布置上,开始崇尚简单,甚至认为越简单越美,在环境上尽量营造出安静的氛围。静就是不动,不动就是止,止就是禅……

 

 

文玩收藏最忌显摆,作为杂项板块里边的热门收藏品类,文房清玩日渐成为当代人陶冶情操和净化心灵的上佳选择,有的收藏者甚至在并不了解这些文玩背后的内涵的情况下,便以此作为结交朋友和体味休闲生活的媒介。而不管是中国嘉德、北京保利这样的巨头拍卖行,还是像荣宝斋、朵云轩这类百年老店,正是抓准收藏者物质生活水平提高后“附庸文雅、不求甚解”的普遍心态。

 

 

在专业的收藏家眼里,文房四宝尽管起源很早,但直到唐宋时代,当传统书画艺术趋向成熟完善以后,才真正找到并且实现自己应有的地位和价值,成为文人学士乃至帝王官宦书斋案头不可或缺的器用。毕竟这些藏品与传统书房文化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并不是普通人耳熟能详的玩物。

 

 

尽管到了当代,文玩被一些人通俗理解成带有传统文化气息的赏玩件或手把件,但是,一件没有承载古代文人精神的器物,并不能称得上真正的文房文玩,因为它不符合传统文房的审美体系。

 

强调文玩背后的文人精神和儒雅气质,并不是有意在文房文玩与大众收藏者之间设立一道藩篱,而是要突出文玩收藏的传统价值观念。不少大众收藏者,在自己的办公室或办公桌放几件文玩,往往出于这样的考虑,一是通过文玩身上的文化气味来显示自己有与众不同的修养,二是通过这些价格不菲的器物来展示自己的实力。当客人不在的时候,这些东西其实与他个人的工作和生活没有半点关系。这种现象,可以看成是当前许多大众收藏者接触文玩用品的一个缩影。

 

 

当前,文玩收藏最大的弊病就是显摆。真正的文房文玩收藏家,收藏的是必须有文气、能使人安静的东西,而不是我们今天理解的那种只用于显摆和装酷的附属品。

 

当一件文玩的摆设功能太强,忽略了实用性,就会失去“中和”的文气。所谓中和,即协调、融洽。气即精神,背后是中国上千年留下来的审美观,士大夫传承的情趣。从一件文玩,就可以看到一个文人的精神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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